在陕西西安举行的“全国优秀现实题材舞台艺术作品(陕西片区)展演”上,一台洋溢着陕南灵秀之气的话剧《四叶草》,给人们留下了隽永而深刻的印象。该剧另辟蹊径,以一种恬静、舒缓的轻喜剧手法,通过单身女编剧王思语创作话剧《四叶草》这一线索,将其与周遭三个不同的家庭巧妙地连接起来,进而揭示出空巢老人、二胎生育、进城务工者的生存情景、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等诸种社会热点现象,唱响了一曲普通人追寻幸福生活的动人组歌。
对视舞台,借助对剧中四个家庭的多维度观察,我们体味到剧作者那种充盈人文精神,饱含悲悯情怀的创作思绪,感悟到作者描绘的不仅是城市中人们的日常生活,而且展现了改革开放40年来社会的巨大变化,以及这种变化背后人们精神状态的走向与升华。这种状态从人物形象的塑造中生发出来,于是就有了渴望自由爱情的王思语、为青春逝去又无人倾诉而苦恼的白小江、努力用勤劳双手为自己挣得幸福的李福顺、为要二胎还是干事业纠结的张丽夫妻等一群生动鲜活、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他们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不经意间传递着某些深刻的东西,为我们拨开剧情的纷繁表象,去触及剧作的核心之问——幸福是什么开辟了通道。这种对主题思想的深化、开掘,对普通民众寄予的深切关注、浓郁情怀、独到审视、精细描绘,可以说是十分接地气、有筋骨、有道德和有温度。
剧中的每个人都在寻找能够带给他们幸福的四叶草,对王思语而言找到自己心中的真爱就是幸福,对于张丽而言再生一个男孩就是幸福,对于白小江而言得到丈夫和儿子的理解与关爱就是幸福,对于李福顺而言,能在城市站稳脚跟、让自己和家人获得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和感受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获得幸福都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而真正能带给我们幸福的往往并不是结果,恰是过程本身。正如王思语所说:“不用寻找四叶草,它就在我们心底。那就是内心对光明的向往,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努力,以及艰难困苦时的不放弃。”顺着这种轨迹,观众或能找到“幸福是什么”这一终极命题的答案。现实中的人谁不想追求幸福,因此,观众也就自然而然对剧中人产生了情感共鸣,这一科学的创作理念为剧作在思想深度上加了分。
《四叶草》的艺术创新值得单辟一章。舞台上,看似松散的几个板块却营造出一片倾情表演的舒畅天地。四个家庭的场景相互交错叠加,映射着各自对幸福的不同诠释,对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一花一世界。在这方小小的舞台上,景与情相互交融,共同讲述着主人公和她周围那些芸芸众生平凡而动人的故事。全剧在空间调动、舞台布景、人物心理呈现等诸多方面也取得了良好效果。同时,剧作从音乐、舞美、服装等多个方面凸显了陕南文化温婉细腻的特色,并着意融入了现代都市元素,加之烘托、对比等多重艺术手段的混合运用,人物的悲欢苦乐呈现得更为淋漓尽致,配合大段深情的独白和动人的背景音乐,这部话剧在不知不觉中就抚慰了观众的灵魂,催人泪下。编、导、演、音乐、舞美融为一体,用心、用情、用功地浇灌着这株四叶草,为观众留下一片纯净温馨的风景。德国戏剧家贝托尔特·布莱希特曾说,这些艺术创造过程莫不是针对观众而发生的,所以观众也被牵引到过程中来,而且成为这些过程的重要参与者。只有经由这种积极的参与,观众才能对舞台上发生的一切(也是社会上发生的一切)获得批判的审美认识。《四叶草》中的观众不是被动的观赏者,而是跟主人公一起思考、一起感悟作品寓意的参与者。从这个角度上说,《四叶草》也有了一种现代的交互性话剧色彩,释放着艺术的探索价值。
《四叶草》是陕西话剧舞台上的一部异军突起之作。它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写真人真事的传统模式,为“讴歌人民”提供了新的艺术方式,同时,也让话剧这一艺术形式更好地走向民间、走向大众,为话剧艺术的民族化、地方化做出了自己有益的探索。诚然,由于本剧结构的复杂性,演员功力的深浅不一,以至于部分场次的衔接还不够圆融,某些人物的表现还略显青涩,这也为该剧日后的打磨提升留下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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