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长空，本名李家庆，1971年11月出生，四川三台人，中国uedbet全球体育uedbet让所有玩家提款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著作出版诗文集十余种，其uedbet全球体育uedbet让所有玩家提款散见《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文学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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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近照）

　　《时光渡》是女作家姚小红创作出版的散文集。这部著作里，郁结着浓烈的乡土情怀，散发出芳香扑鼻的川北人文味道和泥土气息。但与其他乡土散文家不同的是，作者没有将乡土风物作为重点描写对象，而是坚守着文学创作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以低姿态来描述平凡的事物，以“大我”精神弘扬地域文化，将浸淫在中华民族传统精神里的乡土人文精神突出地呈现给读者。她所描写的带有地域特色的故土家园，一江一树一琴一古道都人格化了，成为一首首意境悠远的民歌，骨子里传递着乡亲们的乐观豁达与坚忍不屈的精神。

（以下图片均反映郪王国故里之风物）

一、姚小红散文的乡土情怀

　　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说，我觉得“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这句话挺贴切的。同理，越是地方的，也就越是特色的、个性的、有生命力的。正是有了一个个鲜明的、与其它地方不同的社会生活文化元素，它才能成为文学世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无不是从个体的创作认识，到人类普世的价值，无不是深深扎根于故土家园的社会生活文化中的，如沈从文的《边城》、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沙汀的《在其香居茶馆里》、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都是明证。所以，一个作家，一定要深入到故土家园的核心中去，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丰富的矿藏资源，并用艺术的手段表现之。

　　姚小红的一系列散文，以乡土文化为经，以社会生活为纬，传递出郪王国自古以来静置于地隅深处的沧桑与苦难，以及那些刀耕火种、前戈后舞、不断抗争的顽强精神，承载着对生活的无比热爱和美好希望。“走在这个郪江古镇的深处，你会发现，关于古郪国可循的痕迹很多，吊脚楼的造型、古戏楼的雕花、小街的迤逦势态，都和某些前世今生的故事有关。而那一万六千三百多处崖墓，或富丽堂皇，或简约古朴，或雕镂精致，或线条粗放，都安放着东汉末年遗落在此的灵魂。……墙壁多为板壁，画像有石刻画像和绘画两种，画面生动，画像内容丰富：一类是反映社会生活的，如农耕、宴饮、乐舞、射鹿、杂技、武士等;二类是神灵祥瑞类，如白虎、羊头、朱雀、狗咬耗子、人头面像等;三类是自然景物类，如日、月、花、草等。”(《和郪江有关的停留》)在郪王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昔日的风土人情就这样鲜活地存在着。在郪江古镇，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明清时的民居建筑、街道、寺庙、石桥和古榕树;在古郪道上，随着作者的笔触，你或许还可能遇到一个名叫李秀的花木兰一样的别样女子、一支支商运马队和络绎不绝的诗人墨客，感受到这里曾经上演过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看懂它的沧桑和无奈。“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不知道是从哪条迂回的泉水流淌出来的，缠绵柔和，暗香浮动。久违了，多么动人的曲子啊，就这么从容明艳地在废墟上开放了……几处水洼，零星的乱石，一棵梧桐树下，一个花甲老人，鬓发斑白，面带倦容，但神情安详，举止从容。他身体微倾，面前支着一个谱架，轻盈柔和、洒脱自如的旋律就是从他肩上的小提琴潺潺流出的，并迅速感染了周边的人。人们暂时丢开了困倦，集聚到了老人身边。”(《废墟上的琴声》)在汶川大地震灾难发生后，六至七级余震不断，人们躁动、焦虑、恐惧、无助，所有人都渴望黎明快点到来，阳光驱散心底的阴影。而此时，一位花甲老人在废墟上用悠扬的琴声诠释着乐观豁达的心态，营造出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氛，传递着面对灾难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在这幅动人的画卷里，浸透着灾民朴实的情怀和正能量的美感。“启发大爷的老伴和儿媳妇都被埋在废墟下，启发大爷一条腿也被屋后滚落的一块大青石板压住，当救援队设法取出这条腿时，这条腿已经废了。福生这个七尺高的汉子，面对失去两个亲人的残酷事实，看着靠在乱石上断腿的父亲，抱着嗷嗷哭闹不止的一岁女儿，他绝望的男儿之泪簌簌而下。红尘的无常却并没有击垮看似孱弱的启发大爷，他拒绝了去医院治疗的机会，在罕见大灾面前，他要陪着儿子挺直腰杆去面对现实。……启发大爷视线远眺，在炊烟袅袅的上空，目击到的是一片血红，就那样燃烧在天边，似乎在努力燃烧出最后的绚烂。”(《燃烧的晚霞》)写的也是汶川大地震后，人们表现出的坚忍不拔精神和向往美好、重建家园的坚定信念。“采薇四十岁的时候，饥饿奔波让她虚弱干瘦，行动迟缓，似乎很老了一般。头发虽然也认真梳理成髻，别着祖上传下来的荷花形银簪，但蓬草般焦黄，衣衫也极力整洁，但不能常换洗，难免显出尘垢褴褛之感。儿子觉得她是负累，因而嫌弃她，不再给她吃喝……”、“婆母去世前三天，我疲惫进屋，看到了一幅本也平常却能震颤我身心的画面。那时，婆母已经卧床两月不起，而此时竟然站在了窗前，拄了拐杖，羸弱干瘦的身体微微前倾，在暮色中似一座雕塑，纹丝不动，又似在用力支撑;浑浊的眼神越过窗外高大榕树的枝叶，投射向那更高远的蒙蒙昏暗;嘴高撅着，象极了一个饱受委屈的孩子的嘴;脸，似纵横的沟壑，神情，似有无限冤屈。”(《风景依然》)无论是民国的“采薇”还是当代的“婆母”，这些即使并不亮丽并不优雅的风景，无论你是否欢愉是否着迷，不管你爱与不爱，她们都在那里风景依然，向你告白，给你启迪，并以其生活意蕴感染着读者。“我的涪江，他是一条穿过迢遥时光逶迤而来的江，他是一条男性的江，面对着他，我是在和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遭遇。你的澎湃汹涌，你的潇洒大气，你的明朗沉静，你的寂寞沧桑，你的焦渴等待，你的狂暴绝望，迎风过处就摄住了我整个的魂。所以，面对着他，我只有战栗，膜拜，热泪盈眶。”(《一条江的远方》)对涪江拟人化的描写，透露的是对其的一腔深情，将作者的丰富情感潜藏活化于文字之中，让人回味无穷。

　　文学是人学，最可贵的是真性情。“岁月的脚步已在昨日的鸽哨声里向时间的深处遁去，为父亲举目的泪眼已在风中凝望了整整十八年!细雨霏霏的清明时节，寒意料峭的岁末春节，站在父亲的墓前，我们已经不再大悲大恸。轻轻拂去碑上的尘土，虔诚的上香烧纸钱。”(《怀念父亲》)作者开篇就把自己对父亲深沉的亲情体现的淋漓尽致，然后通过对父亲不同人生阶段的细致描述，把一个不屈不挠的父亲描写得入木三分，字里行间充分表达出对父亲的理解、感恩和怀念之情，感人至深，令人动容。“北京的黑来得比四川早一些，走在北京的街头，凉气袭人，人流匆匆。这不是家乡，没有那种熟稔温暖的气息。陌生街头，我和妈妈的手攥在一起，母亲的手已经不再滑软，手上的老茧传递着母亲依赖的情绪，内心油然而生的是保护和担当的责任感，真的就想这样攥着妈妈的手，永远这样攥着，没有松开的时候……母亲的血管很细，而且不明显，以前因为输液母亲的手常常紫肿着，看着针头我心里不由一紧，握住了母亲另外一只手。当护士很顺利地输上液体的时候，我也没有放开母亲的手。摩挲着母亲的手，布满了老人斑，褐色，不细嫩柔滑，心里有难言的情绪在涤荡。”(《守护记》)文中通过对女儿“攥着妈妈的手”、“握住母亲另外一只手”感人情态的细致描写，为我们矗立起一个孝顺的女儿形象。

　　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心灵密码与文化密码，有它源源流淌的一条江河。作者深知这片生养自己的地方是其创作的沃土，不断地向其社会生活文化的深层去掘进与开拓，在保持鲜明的故土文化特征的同时，实现了题材内容的多元化与丰富性。

二、姚小红散文的美学精神

　　姚小红的乡土散文在创作上取得了一定成就，其美学精神呈现出丰富多样的局面。她的作品，有的是婉转悠扬的恋曲，有的是高亢雄浑的赞歌，有的是悲怆凄惋的哀歌，有的是抗争灾难的悲歌。在她的散文中，总弥漫着一种人生哲理的韵味，其笔触也不乏宏观意识。

（一）婉转悠扬的恋曲

　　中国现代乡土散文重在写意，作者把对故土家园的深情藏于对人、景、物的精雕细刻中，体现的是一种平和冲淡的艺术风格，如沈从文的《湘行散记》对景与物的刻画细致入微，汪曾祺的《故乡的食物》对家乡的食物如数家珍。

　　姚小红继承了中国现代乡土散文的写作传统，奏响的也是乡恋之曲。她对家乡的人、景、物早已了然于心，像拉家常一样，通过细腻的叙述和精致的刻画，款款深情尽在不言中。在她的散文中，《怀念父亲》表达了对亲人的强烈思念之情;《和郪江有关的停留》、《涪江行》、《涪江源头行记》、《一条江的远方》等作品，以细致的笔触描绘了家乡独特的风土人情，表达了作者对家乡的深沉眷念之情。《和郪江有关的停留》中还追忆了童年时代的生活，对其满怀相思和怀念之情。她在散文中流露的感情是不加掩饰的，她对家乡的感情是真挚的、厚重的、奔放的，常常通过一种平实的、行云流水的叙述，表达对家乡刻骨铭心的爱。

（二）高亢雄浑的赞歌

　　乡土散文因为受地域限制，使其具有非常鲜明的个性色彩。江南水乡酿造了一曲曲婉转悠扬的恋歌，而西部风情造就的是一首首高亢雄浑的赞歌。

　　姚小红作为女性，她笔下展现的，大多是细腻质朴、温婉动人的品性和情怀。但她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她的散文记录了她千姿百态的诗意人生。你看《一条江的远方》：“水从最初纤巧的蠕动慢慢变得脚步轻快起来，再后来他发现自己的肢体躯干粗壮起来，有了雄性的强壮，他开始恣意放肆。以雪宝顶静默的冰与雪做坚强的后盾，水们一下山，激越冲撞，脚下无不是路，在涪县这个地方就迫不及待地流成了一条江，痛快淋漓地一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涪江。千万条激流汇合，有千万股力量汇集，倾斜的河床就是他们的战场。不惧层峦迭峰，不惧绝壁挟持。刀削的峭壁，突兀的岩体，两山之险，百川之冲，更激发了涪江驰骋疆场的豪气。他搏击，踢打，撕咬，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雄性的壮美勇猛发挥到极致!”表现了涪江从古自今的痛快淋漓、勇往直前的天然性格，表达了作者对家乡涪水的无尽赞美和热烈歌颂，或许作者正是借其来传达自己“男儿生当带吴钩，直取关山五十州”的驰骋疆场的志气吧?!涪江从“蠕动”到“轻快”再到“恣意放肆”、“激越冲撞”，甚至于“搏击，踢打，撕咬”，通过多个层次来渲染、递进物态，语势强烈，一气呵成，将其精神质地表现得淋漓尽致;你看《涪江源头行纪》：“夏天是虎牙大龙口瀑布最美丽之际，水源丰富，四股巨大的泉眼均似龙口，泉水从溶洞口冲腾而出，声若霹雳惊雷，形似白龙出洞。当其击打在突兀的岩石上，就飞花溅玉，站在十几米远处都能感觉到细丝飞沫疾坠的力度。”有形态，有声音，有力度，表现的也是一种阳刚之气和伟力之美，这种语态、气势、气象，属于作者艺术语言境界的创造。

（三）悲怆凄惋的哀歌

　　郪王国故地虽然人杰地灵，但由于其略显尴尬的地理位置和传承久远的农耕文化，留下了一曲曲

　　悲怆凄惋的哀歌。

　　姚小红笔下的家乡，是一片苦难深重的土地，在这块土地上积累了世世代代的苦痛。“有‘郪’字为证……《华阳国志》记载，秦惠王后元9年(公元前316年)，秦王派兵灭蜀后，又乘胜取巴，并生俘巴王，但仍以‘巴人为夷长’，只是规定必须‘世尚秦女’，意即必须世代娶秦王之女为妻。所以巴之地实际统治者已是巴王之妻——金枝玉叶的‘秦女’。所以当时的‘郪王城’，应是一座‘以王为妻’的巴国故城。”、“商周时，郪人的祖先濮人曾参加武王伐纣的战争……(他们)不得不为国主冲锋陷阵，排在进攻的最前列，啸叫着挥戈而舞。”、“蜀汉末年，大将军姜维…经广汉郡出郪道，以抵成都救援…当姜维行至郪县，得到后主刘禅要他投降的诏书。众将咬牙怒目，须发倒竖，纷纷拔刀砍石，于古郪道留下了长达十余里的刀斑剑痕。”、“古郪道上走着一个花木兰一样的女子，名叫李秀…《华阳国志》载：李秀奖励将士，据城固守，粮尽拔草充饥。到叛军稍松懈之时，袭击，击溃围城之敌。”读《和郪江有关的停留》，其哀痛之情侵人心脾，哀歌余音绕梁;此外，《风景依然》、《山·老妪》等作品，也把特殊时代乡亲们生活的艰辛苦痛表现得刻骨铭心，流露出一种悲天闵人的情感。

（四）抗争灾难的悲歌

　　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常常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灾难和风险。人类史既是一部灾难史，也是一部与灾难

　　抗争的历史。

　　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灾区人民在各级政府及全国同胞的支援下，开展了声势浩大的重建工作，其中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人物事件。作者从细微处着手，通过《废墟上的琴声》和《燃烧的晚霞》，为我们描述了灾后重建中乡亲们表现出的坚韧抗争精神和重建美好家园的坚定信念，谱写出一曲曲抗争灾难的悲歌，给人以心灵震憾。

（五）人生哲理的韵味

　　曾经同朋友谈起金庸和古龙作品的区别，我们都认为金庸写的是故事，而古龙写的是人生。

　　读姚小红的散文，有一种如同读古龙小说、席慕蓉诗文、汪国真诗文的感觉，在真挚质朴、灵秀飘逸的文字里，总有一份人生哲理韵味弥漫在其间。“琴声引发我用另外的目光来看待此情此景，我们无权决定灾难是否该来，但是我们可以决定对待灾难的行为和态度，我们可以抗争，可以让顽强的意志长成枝繁叶茂的青松，可以把灾难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当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死亡的恐惧结伴而行的时候，我们真的不能只一味哀叹，屈从死亡的淫威!”(《废墟上的琴声》)、“时光是过滤器，遗失在往昔的，我不愿回首;沉淀于心的，必将是我的至宝!……生活象极了一场排练过的舞台剧，什么时候上场下场都是有一个明显的意向提示，是梆子声的起调或一声高腔的运气，抑或就是琴音初始的那一瞬，有暗云也有霓虹，有缠绵悱恻也有笑语如珠……一个人，一个人的冷清比众多人的喧嚣更生动。独处的时候，空间无限大，宇宙就在自己的闪念间。可以天马行空，可以近乎痴呆。”(《时光渡》)、“有些风景，时间不能让其褪色，它会鲜活地伴你走到生命的终点……时光似一把剪刀，它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剪去了你肌肤的红润、头发的黑亮、腰身的挺拔，不曾刻意，却会在你身上烙下鲜明的印记。被时光无情裁剪的，还有物质的丰盈、亲人的依伴、青春的流逝……我的采薇，让我相信每一个人，在某一个层面上，都有一个孤立的定位，一个恒定的走向。不需要同行，不需要伴舞，更不需要喝彩，就那么一个人低吟浅行。如采薇，如现在的我，冷暖自知……因为我爱着，

　　所以渴望着走出更良善、更柔和、更优雅的风景!”(《风景依旧》)，等等。读着这些耐人咀嚼、充满人生哲学意蕴的文字，读者也会得到一份有益的启迪吧。

（六）

　　姚小红的散文，触角比较开阔，不仅琴声、晚霞、清明节、荷、雪、霓虹灯、独舞成了鲜活的意象，花甲老人、启发大爷、老妪也被打上情感的标签。而获得四川省“五个一工程”奖的《涪江行》，以涪江全流域为着眼点，采用人物或重大事件为切入点、载体和联系纽带，全景式反映涪江流域的历史人文、自然景观、民族风情、政治经济和城市建设等多个方面。从问鼎世界的森林风光到美轮美奂的现代城镇，从悠远神秘的藏羌风情到醇厚神奇的非遗技能，从古朴奇幻的传统习俗到日新月异的现代科教……全面呈现了七百余公里涪江的旖旎风光和深厚文化底蕴，客观记录了近年来涪江沿岸在社会发展中取得的巨大成就。不得不说，本文具有一种站在历史发展的高度上来着笔的大局观，而不是小情怀。她笔触里的宏观意识决定了作品创作的境界，这取决于作者的气度、视野和胸怀。宽阔的视野和深扎乡土的根性写作，使得她的作品既接地气，又高瞻远瞩;既有细腻的描写，又有纵观全局的胸怀与气度。我们从这篇作品中，看到了主人翁们可贵的精神品格，给人温暖，催人奋进，且具有了一定的普世意义。

　　姚小红的乡土散文，积淀了较深的艺术功底，历练了丰富的人情世故，以独特的叙述风格，蕴藏着真挚深厚的乡土情感，奏响了一曲曲婉转悠扬的乡土之歌，为当代乡土散文创作积累了经验。读过后掩卷长思，又让人回味受益。如果能在深入故土家园社会生活文化核心的同时，逐步走出自己熟悉的生活半径，走到自己的民族与故土之外，把故土家园的社会生活文化放到世界格局之中，放到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则之中，不断回过头来审视自己，然后给自己找到一个新的独特的视角，相信定会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