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一部名为《星球大战》的小制作影片引起了公众的注意,从那时起,太空戏成了主流科幻电影趋之若鹜的一个子门类。其后涌现出了不少影片,比如邓肯·琼斯2009年执导的《月球》 ,还有今年在美国上映的佳作《机械姬》 ,不过它们通常是演绎高科技的小制作电影。就大制片公司和鸿篇巨制而言,则全都是动作片和剧情片,其间时不时地还会出现看待未来悲观决绝的基调,至于富有哲学意义的思考和对科学的细节描写,却付之阙如。
时隔38年之后的今天,当一部新的《星球大战》正在制作中的时候,似乎太空戏的车轮还在“我行我素”地向前转动。不过在此之前,一部由小说改编而来的另类科幻电影却悄然打出了自己独特的招式,这就是雷德利·斯科特执导的《火星救援》 。该片改编自安迪·威尔的畅销小说,是主流电影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讲述科技创新故事的一次尝试。它试图为宇航员、天体物理学家以及美国宇航局和喷气推进实验室的科技鬼才们唱一曲赞歌。
故事发生在大约15年之后的未来,由马特·达蒙扮演的马克·沃特尼是一位植物学家和宇航员,也是第三次载人火星探测器阿瑞斯3号的成员之一。在一次出舱收集火星表面样本的任务执行途中,一场风暴袭击了他们。队长玛丽莎·路易斯(杰西卡·查斯坦饰演)确信沃特尼已被坠落的太空碎片夺走生命,故而与其他宇航员一起离开火星返回了地球。可事实是沃特尼还活着,孤零零地被滞留在了火星上,口粮有限的他为了等待数年之后回到火星的阿瑞斯4号,必须想方设法保住性命,并与已经返回家园的同伴取得联系。
《阿波罗13号》加《荒岛余生》
《火星救援》就像是《阿波罗13号》遇上了《荒岛余生》 ,而从很多方面看该片又像两个全然不同的电影在同时上演:一个是讲美国宇航局的火星任务指挥官文森特·卡普尔(切瓦特·埃加福特饰演)在得知沃特尼还活着之后,说服宇航局局长(杰夫·丹尼尔斯饰演)和媒体公关部的负责人(克莉丝汀·韦格饰演)给予支持;另一个则讲述沃特尼尝试种植粮食、搞到水,以及克服不可避免的种种复杂状况,其中大部分是以他在火星居住地所拍摄的录影日记的形式展现的,而拍摄设备不久即将失效的事实,既增强了演员表演的可观赏性,也印证了编剧德鲁·高达的改编是成功的:这些情节不仅有趣,还富有紧张感。
安迪·威尔的原著《火星救援》是一个网络故事。当时威尔还是一位软件工程师,他在电子书阅读器上自助出版了这部小说,早在主流出版商和好莱坞打电话来之前,该书就已经登上了亚马逊的热销榜。他的小说力求真实,对沃特尼如何制得水,如何计算出在火星表面跋涉所需时间等细节的描写不厌其烦。这些细节在电影里几乎从未出现过,可是高达却将它们都藏进了角色之中,以此来凸显沃特尼的谐谑。影片为科学赋予了情感,而美国宇航局的线索则为作品带来更为传统的滴答作响的时钟悬念机制:为了拯救沃特尼而全力出手的,先是美国喷气推进实验室,接着是美国,最后是全世界。它给影片制造了巨大的危机和紧迫感,即便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不过是一位身穿宇航服的老兄在踱来踱去。
唤起令人心碎的孤独感
作为导演,斯科特搭建了一些令人叹服的场景,可大部分时间却将镜头转到了别处。这并不是说该片不够细腻优美——它的确很美,尤其是在浩瀚的火星地貌映衬之下,沃特尼孑然一身的那些画面唤起了一种令人心碎的孤独感。但是要说那些颇具其个人风格的手舞足蹈和闪回,则实在不敢恭维。斯科特又回来了,在《普罗米修斯》和《出埃及记》的浓墨重彩之后,影迷发现他展现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浅淡色调。
《火星救援》的结尾相对于影片的其他部分感觉有些太像《蝙蝠大乱斗》了,并没给出任何洪亮的结语,最终少了些伟大的意义。同样的问题也影响了原著小说,因为显而易见的是只有“反社会”的人,才会编出一个像《火星救援》这样的神话,然后又省略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
讴歌科学讴歌人类意志
不过《火星救援》要对世人产生影响或带来启迪的话,并不需要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电影。美国天文学家奈尔·德葛拉司·泰森说的没错,他经常指出在过去数十年间太空探索已经不再使人激动,由于预算削减和研究受挫—— “我们已经停止了梦想” 。尽管像太空探索技术公司之类的私人公司,美国宇航局的好奇号火星车,以及最近在火星上发现水等等,点燃了公众兴趣的火花,我们与过去曾有过的“全球太空热”仍距离甚远。只有不断向前,鼓励代代新人在数学、教育和相关学科上学识过人,才可能使太空之旅成为现实。
本片的主题就是科学,尽管其时常出现逻辑上的跳跃——毕竟我们在谈论的只是一部电影而已—— 《火星救援》最大的成就或许就在于它进行了一次在不远的未来可能发生的太空探索,并令观众觉得仿佛只要足够努力,这种探索就会实现。如果沃特尼能从火星逃出生天,那下一代人就一定能找到将人类送到那里去的办法——这样的情愫使我们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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