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起,“看理想”联合CHAO酒店,举办第一届“室内生活节”,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集中举办50多场uedbet全球体育活动和生活类型工作坊,也同步推出咖啡、茶及京都匠人等多个系列产品。3月9日晚,看理想室内生活节举办了主题为“巴扬手风琴与拉美文学的对话”的活动,手风琴手吴琼现场进行了表演,歌手李健及作家梁文道对表演作出赏析,也就拉美文学进行了分享。
李健在《我是歌手》舞台上演唱《贝加尔湖畔》时,吴琼就曾以巴扬手风琴为他伴奏。李健介绍:“吴琼是我们乐队一直合作的手风琴手,她偶尔也会拉巴扬,巴扬是一种比手风琴稍小一些的乐器,很多俄罗斯人都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吴琼的音乐会,她将演奏的有我很喜欢的阿根廷作曲家阿斯托·皮亚佐拉的作品。”
李健
“探戈之父”皮亚佐拉把起源于海边破落的码头工人和船员聚集的地方的探戈音乐进行了提升,“和我们印象中的比较简易的探戈音乐形式不同,皮亚佐拉把以前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民间音乐、咖啡馆音乐提升到殿堂级别,能够融合爵士、古典,甚至可以严格对位,还写过赋格曲。”李健说。9日晚现场演奏皮亚佐拉的作品有《Bando》《Histoire du Tango: Nightclub 1960》《Histoire du Tango: Bordel 1900》。
李健谈到,令皮亚佐拉将探戈这种音乐发扬光大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首先是探戈这种艺术形式的千变万化的,探戈里面的音色、节奏、情绪变化都很多,刚才《探戈1960》就有点像摇滚乐,有大段失真的感觉。其次,它要能以各种人的审美为最大公约数,无论是喜欢什么样音乐类型的人,都能体会到愉悦和美感,这种美不是晦涩的,而是直接的。皮亚佐拉的作品中一定有让你非常心动的几小节,让你觉得很优美,能够唤起你的些许记忆。最后是它一定有一个传奇人物,这个人物有传奇色彩,而且周围有一帮很好的朋友帮他。”
李健认为,一个乐器、一个艺术形式一定要等待很多年,等待一个传奇人物出现,将其整个音乐类型发扬光大。“比如卡塞尔斯发现了巴赫的独奏曲;塞戈维亚让吉他成为了一个独奏乐器,他改编了巴赫的很多作品,也为维拉·罗伯斯等作曲家作曲,让吉他曲更丰富,不仅可以弹伴奏,还可以演奏巴赫复调音乐。”李健谈到,“包括在今天,如蒙古的音乐呼麦、新疆民歌等,都在等待一个契机被发现和改造,以一种形式走向世界。”
关于任何一种形式的技艺都要等待一个契机,李健谈到鲍勃·迪伦获诺奖。“颁奖词第一句话就说明了把奖项给他的动机:什么会带来文学世界的巨变?通常,是一种简单、被人忽视,从更高意义来说被贬低为技艺的一种形式被某个人所掌握,并令其蜕变的时候。”
李健认为:“鲍勃·迪伦可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不仅因为他能写曲,他的独立文本也不错,更重要的是有音符就如虎添翼,音符能够载着文字通向更远的地方,直达人们的心灵深处。而且当我不懂一种文字和语言的时候,比如我虽然不懂西班牙语,但是我能猜出一首歌是讲一个人很孤独,还有一些不甘心。尤其在音程比较大的时候,赋格音比较强,有心理的起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听音乐能感受到情绪的变化就可以了,但如果真能听懂歌词的话,让文字引领音符,就能传得更远。”
“鲍勃·迪伦不是那种有艰深技巧的音乐家,他跟同时代的其他音乐家没法相提并论,虽然他尝试了很多音乐类型:福音音乐、民谣、摇滚乐等,但是他最厉害的还是文字,而且他的文字跟音符是最契合的,文字没有超过音符,音符也没有额外给文字带来负担,这是歌曲创作非常精准的黄金法则。有些创作人、歌手文字很厉害,远远大于音乐,或者是某些音乐家在音乐上造诣很深,但是文字很弱,包括很多流行歌手,这样的情况下,你的音乐就不能抵达更深处。”李健谈到。
梁文道与李健
李健认为现在很多演出在旋律和演唱上做的改动就没有遵守“黄金法则”:“有些歌手喜欢将一个音唱得很长,或者临时做高八度的炫技,但是嗓音高八度不像爵士乐手可以唱大段的音阶,流行歌手这么唱就让人有点不太能接受。像福音音乐、灵歌,包括R&B,转来转去,中文有人尝试过,但是都有点可笑。各种音乐类型还存在一个本土化的阶段,我们现在的流行音乐,很多类型还在调试阶段,某些音乐还没有完全适合我们中国人的习惯。”李健谈到。
“所以中文的创作歌手任务很重,尤其是那种长句子,民谣式的类型是非常难的。汉语适合短的,比如唱一首古诗,将古诗词填成流行音乐其实容易,但是把一段很长的、充满细节描写的一段话,唱成一首流行歌曲是非常难的,叙事性对于中国的流行乐来讲是挑战。近几年中国也出现了一些说唱歌手,这个也还是在调试和适应阶段,因为有的时候R&B念出来像唐山话。”李健说。
由一曲皮亚佐拉的《Lili》,李健和梁文道谈起拉美文化中的孤独感。“曲子中有孤独之美,我感受整个拉美音乐里面除了热闹的表面,有一种很孤独的东西在里面。”李健说。
“除了在爱情当中的孤寂,这种孤寂也是来自于对生命的未知与担忧。马尔克斯说过:‘一个幸福的晚年的秘诀不是别的,而是与孤寂签订一份体面的协定。’这种孤寂是无法排解的,不光是在音乐中,我们看博尔赫斯等拉美作家的文学,他们写的爱情,我感受不到爱情的具体的容貌,我只是觉得女人的一个背影、一个轮廓,孤寂渗透在每个人的骨髓当中。”李健说。
博尔赫斯让李健印象深刻的一句话是:失明并不可怕,就像一个人习惯夜幕徐徐降临而已。“他也喜欢探戈,他说探戈是孤独者的三分钟爱情,也说过探戈是让人喜出望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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